那一天,還是菜鳥演員的吳可熙舉手問了導演,下一個鏡位會怎麼拍,沒想到這位廣告導演安排了一位臨演,拿一大疊鈔票對她甩巴掌。導演開始導戲,對男演員說:「你待會呢,就用通馬桶這疊鈔票往她的右臉這樣打下去,很賤的那種打法你知道齁,然後妳,妳要揪歡喜(台語)很爽地大笑! 「你記得要一直打,打得很爽,我沒喊卡不要停,知道嗎?」 「Action!」 導演通水管大喊。 於是我開始被打耳光——男演員小力地用鈔票打我耳光,一下、兩下、三下、四下、五下、六下、七下、八下、九下、十下、十一、十二、十三?? 一種酸楚的感受,從心臟蔓延到我的眼通馬桶睛,立即要轉化成淚水?? 但我不敢落淚,因為,導演沒有喊「卡」。我被欺負了嗎?到底怎麼回事?有誰可以來救我?我要現在舉手說:我要聯絡我的經紀人嗎?那現場的這批人,會不會說我不通水管專業?會不會說我難搞?這樣傳出去,接下來我一輩子就別想在影視圈接到工作了。12年後,吳可熙在臉書貼文如此自述。一次事件,是一次爆炸。這段隱埋12年的創傷,再加通水管母親心肌梗塞住院、拍完《血觀音》後失業的壓力,吳可熙終於爆發,決定不要再等待被救,自己救自己。足足兩個禮拜,她頭也不洗、日夜伏案,寫出《灼人秘密》劇本第一稿。劇本中,通水管被性侵的妮娜,和當年的菜鳥演員一樣,不知道該怎麼反抗自己置身其中的權力結構。菜鳥吳可熙和妮娜的不知所措,反映出自由意志與結構位置的天生矛盾。許多#MeToo運動的反對通馬桶者會說,「不滿上司性騷擾,妳就辭職」、「別在飯局上喝酒」、「妳其實有選擇」、「妳應該要懂得保護自己」。但,#MeToo運動風起雲湧,正是因為許多人終於意識到,結構暴力下沒有自通水管由人,一旦說出口,就會失去權力結構裡那個讓自己受益的位置。《灼人秘密》在坎城首映後,吳可熙驚覺,原來,性侵在這個社會竟是如此廣泛、大規模、跨種族、跨性別地存在。通馬桶她在坎城影展受訪,有一位初次見面的美國男記者,採訪完忽然丟出兩句:「我很喜歡這個電影,因為,我在6歲的時候被神父強暴。」吳可熙愣在採訪現場,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力量給予安慰。
- Aug 02 Fri 2019 18:46
通水管大喊 於是我開始被打耳光
close
文章標籤
全站熱搜
留言列表